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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小娃娃,擺出這模樣作甚!”青兕大咧咧地說道,“行了,我也不跟你廢話,說起來,我老牛如今還真有事情想要找你師父,你幫忙帶個話唄!”
哪咤瞪大了眼睛,差點沒叫出來:“師叔,你不是開玩笑吧!唉,師叔,你別惱啊,我幫你帶話就是了,到底是什麽話?”
青兕瞪了他一眼,這才說道:“也沒別的,就說,他之前欠我的那個人情,如今也該還了!”
哪咤雖說一頭霧水,但是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,而一直在一邊聽著的我卻是心中一動,總覺得這事似乎跟我有關。
第 28 章
哪咤沒多久又來了一趟,直接塞給青兕一根看著很不起眼的樹枝,笑嘻嘻道:“我師父說了,這下人情算是還了,他這下可以安心了!”
青兕伸出蹄子,將樹枝接過,在鼻子下頭聞了聞,咧開嘴笑了起來,說道:“不錯,就是這個!你師父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,當初要不是這個,他能當得了東極青華大帝?誰不知道他本性屬金啊!”
哪咤嘿嘿一笑:“我可不知道這些來去,反正師父這般說了,我自然也是這般認了!要不是這次師叔你提起,我還真不知道師叔跟我師父還有過交情呢!”
“什麽交情!”青兕冷哼了一聲,嗤笑道,“當初要不是他死乞白賴地跑過來,我才懶得理他!行了,既然你東西也帶到了,話也帶到了,那你就給我趕緊滾蛋!”
哪咤叫了起來:“師叔,你這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!何況,這裏還不是師叔你的地方呢!”
青兕涼颼颼地瞧了哪咤一眼:“難道這裏就是你的地方嗎?別想著在這裏瞎添亂,之前你跟哮天犬胡鬧,我還沒找你算賬呢!你好歹也是三壇海會大神,難不成平常都不用當值的嗎?嘿,不是我說你,你整日裏這般胡鬧,可是有人盯著你呢!”
哪咤一張小臉上頓時露出了陰郁之色:“我才不管他呢!嘿,他整日裏跟西方那邊勾勾搭搭的,哪裏管得了我!”說到這裏,哪咤下意識地摸了摸腕上的乾坤圈,眼中竟是流露出了一絲狠色。
青兕也不跟他多說,只是說道:“他如今正得上頭的心意呢,回頭你要是再這般,他到時候發作起來,你師父一時半會兒可是護不得你!何況,一個是他,還有你兩個哥哥,你如今這般也是尷尬,說不得都想找個機會,叫你表態呢!”
哪咤冷笑了一聲,然後轉身就走,嘴上卻是說道:“哼,任誰來了我就一句話,我只認我師父,其他誰也不認!”
兩人在一邊你來我往地打啞謎,我在一邊也聽得莫名其妙,什麽表態尷尬的,這都什麽跟什麽啊!
見我一頭霧水,青兕等著哪咤走了之後,直接就跟我解釋道:“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,李靖原本是度厄真人門下弟子,後來又被燃燈收了做了個記名弟子,這兩人後來都入了西方。至於他那兩個哥哥,金咤木咤原本也都是闡教門下,可惜他們的師父後來也投了西方,他們自然也跟過去了!李家父子四人,倒是有三個,是站在西方那邊的。哪咤如今說是天庭有數的神將,實際上,其實已經被邊緣化了,李靖信不過他這個兒子,整日裏將他盯得死死的,哪咤自個有神位,但是天庭諸人只叫他三太子,玉帝連個府邸也沒給他,他也只得待在李靖那裏,稍有個風吹草動,都瞞不過李靖去!至於道門出身的那些神仙,瞧著他一家子情狀,自然也信不過他。他如今還能怎麽辦,闡教裏頭,也只好跟楊家那位二郎混在一塊兒了,你瞧他小孩子那樣,實際上,論起心思,可比你強多了!”
我聽得咂舌,真是想不到,如今瞧起來,天庭這點事兒,比人間還要亂得多呢!
不過,這些畢竟離我比較遙遠,就算未來道門佛門連如今表面上的和氣也維持不住了,直接對掐起來,也輪不到我這樣的小仙站隊,心中這般想著,我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被那根樹枝給吸引了。
那根樹枝看著一點也不起眼,不過是三尺長短,手指粗細的模樣,上頭幾根短短的枝椏伸出來。乍一看,竟是根枯枝,似乎其中一點生命力也沒有了,大概只能當做柴燒。放在人間的時候,這樣的枯枝,我沒見過一萬,也有八千,但是如今就是被這根枯枝給牽住了心神,眼睛半點都舍不得離開。
青兕直接叼起那根枯枝,往我手裏一放:“別看了,就是給你的!”
我差點沒一個哆嗦,將那根樹枝給落到了地上,嘴上吃了一驚:“這不是青華大帝給你的嗎?”
青兕撇了撇嘴,直接說道:“這原本就是我給他的!當日天庭議定六禦,原始天尊要了東極青華大帝的位置,聽說原本這個位置是留給慈航的,畢竟,闡教裏頭,也唯有他跟腳與此相配,哪知道,封神之後不久,慈航竟是直接投了西方,做了佛門的菩薩,打了原始天尊的臉面,這等要害的位置,如何還能輪得到他,後來封神,原始天尊便將這位置給了太乙!”
“太乙也是原始天尊的得意弟子,無論道行心性都是數得著的,就是殺心太重,也難怪他喜歡哪咤,師徒兩個其實差不多的德性!他跟東極青華大帝這個尊位卻是不太相合,然後才找我借了這個!”青兕眼中流露出回憶之色,嘆道,“我當年就跟他說話了,他借了這個可以,卻是要幫我借著青華之氣增進其本源,日後我需要了,就還給我,總算他還是守信之人!”
我聽了連忙說道:“這對你這般重要,我哪能要呢!”
青兕笑道:“這本就是你的,你放心拿著吧!”
我更是莫名其妙起來,只是,那樹枝剛剛入了手,我只覺得這真的如同我身體的一部分一般,這叫我心中頗為惶恐,似乎有什麽不在意料中的事情發生了。
青兕見我模樣,輕嘆了一口氣,又是堅持說道:“你現在感覺到了吧,這個就是你的,除你之外,誰也不是它的主人!”
見他說得堅決,我也知道,修行之人,天授不取,反受其咎,這樹枝分明與我極為重要,因此,我也不再推脫,只是說道:“你這般待我,我真是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!”
青兕趕緊說道:“什麽報答不報答的,這本就是你的,我無非是物歸原主罷了,咱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,為何還要計較這些呢?”
我點了點頭,心中卻是下了決心,日後定要報答他這番情誼。
第 29 章
不需要青兕的提示,我本能地知道該怎麽煉化這根樹枝,沒多久,這根樹枝便與我神魂相融,我似乎聽到自個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,就像是曾經缺失的一塊,如今終於補足了一般。
我睜開眼睛,伸出了自個的手,心念一動,那根樹枝便浮現在我手中,上頭不再是之前那般毫無生機的模樣,一點幾乎微不可察的生機流露了出來。
我手掌一合,那根樹枝又消失不見了。我沒有註意的是,我身上的氣機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,青兕發現了,卻是什麽也沒有說,只是裂開嘴,笑嘻嘻道:“怎麽樣,有什麽感覺!”
我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個的法力,說道:“似乎法力變得更加靈動了,而且我覺得自個的肉身也有些不一樣了!”
青兕嘿嘿一笑:“不錯,等你完全煉化了之後,還有的是好處呢!”
我聽他說得有些古怪,不過哪怕我沒多少見識,卻也知道這根樹枝的確是了不得的寶貝,最重要的是,與我極為契合,可以說,憑借著這根樹枝,我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煉,便能修煉到不朽金仙之境。
青兕對此非常關心,甚至又準備將上次那個仙吏找來了,讓他暫時幫著打理瑯葩苑,好讓我騰出時間來閉關。
我對此哭笑不得,老實說,我真沒有閉關的意思,那根樹枝好端端地停留在我的丹田中,時時刻刻吸納我的法力,並且將之轉化成精純的元氣反哺與我,我的法力可以說是穩步上升,可以說,如此這般如同水到渠成一般,壓根不需要刻意修煉煉化,若真是強求,只怕反而不好。
青兕聽了之後,臉上難掩失望之色,不過卻是很快消失,嘆道:“是我想差了,原本就是欲速則不達,順其自然最好不過!”
我不知道他為何比我還急迫,因此只是笑道:“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,不過,我又不是壽元不足,急於突破,天庭元氣充足,我每日裏光是吸收星辰之精,都足夠了,何必那般急迫!”
青兕看著我,眼中又露出了那種叫我摸不著頭腦的懷念之色:“你還跟以前一樣!”
我聽得莫名其妙,我曾經問過他,是不是我前世跟他是舊識,雖說我自個也覺得不可能,青兕的來歷,我是聽說過一些的,他原本是妖族大聖,後來巫妖大戰,妖族敗落,青兕這才投入了老君門下,甘心做了老君坐騎。老君一貫清靜無為,太上忘情,少有出手的時候,因此,青兕這麽多年來,一直跟在老君身邊,幾乎沒離開過天庭。而我不過是一個凡人出身,就算是上輩子,估計也不過是尋常的人物,因此,怎麽可能認識青兕這樣的存在。
青兕對此卻是不置可否,只說如今還不到時候,日後我就明白了,叫我只覺得不知該怎麽說好,有的時候,想著青兕對我這般照應,想起來,都叫我生出了一些惶恐之心來,只是這等想法,在再次看到青兕的時候,又消失不見,只覺似乎我跟他根本不必這般客氣。
原本青兕不過是三五不時來一次,待上個半天就回兜率宮,不知道什麽時候起,青兕卻是幾乎拿著瑯葩苑當做第二個兜率宮一般,有的時候住個三五日都是尋常的事情,兜率宮那邊似乎對此一點反應都沒有,之前那個負責照料青兕的童子,也不見他找過來。
我對此已經是習以為常,似乎身邊多出了這頭青牛根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我如今卻是發現了自個氣息的變化,發現這一點的其實也不止我一個,瑤池那些仙子後來過來的時候便跟我說起,瑤池這些仙子許多便是瑤池中各種靈物化形,如今她們竟是言道,在我身上感受到了近乎同類的味道。
按照她們的說法,她們之前之所以樂意與我相交,與我交易,其實也是因為我身上的氣息,雖說是人族修士出身,身上卻帶著很淡的靈物氣息,她們一開始甚至以為,我在人間的時候,是不是與某種靈物簽訂了契約。只是跟我認識時候長了,才知道並沒有這回事。等著這段時間,我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人族修士的氣息,幾乎就是如同某種靈物修行得道了。
我也沒有刻意隱瞞,只是說青兕送了我一截樹枝,我煉化之後便是這般了,她們幾個女仙在問過了我修煉的情況之後,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番,然後很肯定地向我表示,我肯定有一世是靈物出身,若非如此,絕不會是如今這般光景,甚至建議我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,不如去地府一趟,到三生石前查看一下我的前生,到時候就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了。當然了,若是我能夠修煉出金仙道果,就能夠通過時間長河,看到自個的來處。不過,這些仙子覺得這事大概需要很長時間,與其這般麻煩,不如費點力氣,去地府一趟比較幹脆。
老實說,聽了這些仙子的話,我倒是確信,只怕我上輩子真的認識青兕,估計關系還挺好,只是,這叫我覺得有些別扭,轉世之後的我,跟之前的我難道還是一個人嗎?我已經有了全新的人生,全新的記憶,乃至全新的人格,而青兕他透過我看到的還是前世那個我,他大概真正懷念的還是曾經與他相識結交的那個,而不是我這樣一個平常無奇的小小仙人。
有了這樣的想法,在面對青兕的時候,我心中難免有些不自在起來,青兕也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到我這番心情,他依舊如同之前一般,時不時到我這裏小住幾日,跟我說話,哪怕是陪著我在瑯葩苑中打理那些花草,都覺得興致盎然。
他這般坦然自在,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追問,你看到的到底是現在的我,還是前世的我,這難免有些顯得自作多情,因此只得聽之任之,時間長了,也幹脆不再多想了。
結果這日,我剛出定,青兕就過來了,還帶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。
第 30 章
青兕帶來的是玉兔仙子,玉兔仙子顯然心情很是不錯,比起上次,簡直都不像是同一個人了。
玉兔仙子一點也不見外,笑嘻嘻道:“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,要不然你幫忙遮掩,我也不能那般順利!”
我也是一笑:“仙子說笑了,公平交易而已,這有什麽好謝的!”
玉兔仙子擺了擺手,說道:“別叫我什麽仙子,叫我嘉平就好!”她直接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,又道:“之前給你的月桂樹枝其實沒什麽用,無論是真正的月桂樹還是扶桑樹都已經隱匿不出,並且擾亂了天機,除非是混元大能,否則根本推算不出他們的位置。如今太陰星上的那個月桂樹,不過是個尋常的桂樹,要不然,憑著那個吳剛,也砍得動月桂樹?”說到這裏,她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。
玉兔,嗯,應該叫嘉平仙子了,她看著我的眼神卻是頗有些親近,她笑嘻嘻道:“上次的時候卻是不知道雲沐你是青兕叔叔的朋友,就隨便折了根樹枝糊弄你,實在是對不住啦,這個才是正經的月桂樹枝,就當是我的賠罪了!”
我聽著哭笑不得,老實說,上次那根也沒有她說的那般平常,要不然,也不會有人私底下說月宮那顆月桂是不死神樹啊!我還沒想明白呢,一邊青兕直接將嘉平仙子手中的那根月桂樹枝接了過來,塞到我手裏,笑嘻嘻道:“這玩意對別人來說,只怕是幾輩子都見不著,對嘉平這丫頭來說,就不是什麽稀罕玩意了,她那邊多著呢,你留著便是,就算是拿來煉制個法寶也是可以的!你知道這丫頭有個藥杵吧,就是拿了月桂樹枝煉制的!”
見青兕這般熟稔,似乎這位嘉平仙子與他關系頗有些不一般,又想到她直接稱青兕叫做叔叔,只怕裏頭還有些文章,我也便沒有再推辭,伸手接過,剛剛入手,一股子極為精純的太陰之力便散發了出來,叫我只覺一個激靈,而丹田中,那根樹枝也不甘示弱,一股子精純的元氣透出,直接勾連了月桂樹枝中的太陰之力,一放一收,那根月桂樹枝一下子就從我手中消失不見,也進入了我丹田中。
嘉平仙子瞧著一楞,頓時樂了起來:“果然這才叫與你有緣呢,果然我這個是送對了!”
青兕看著卻是若有所思,心中很快就有了別的主意,嘴上卻是沒有多說,只是轉移了話題,笑道:“你個小丫頭之前離魂下界,找到馬廣泰那倒黴鬼沒有?”
嘉平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,最終又是閃過一絲森然之意,她嘆道:“別提了,本來我的想法是,他下界之後投身凡人,我在一邊護持,等著時機到了,他也就能夠回來了!哪知道,這家夥竟是個棒槌,被投身下界的時候,為了不叫六道輪回封了今生記憶,竟是自個沖了進去,結果只怕是糟了算計,竟是沒能入了人道,直接進了畜生道裏頭,投生成了一頭豬!”
說到這裏,嘉平簡直是咬牙切齒起來:“他之前那般作為,自然也是留下了把柄,何況,又有人暗中做了手腳,他出身之後,因著沒能忘卻前生記憶,竟是被當做一個妖怪被開啟了靈智,直接叫他成了妖身,這下子可不就是麻煩大了嗎,即便是立馬自殺重新投胎,也是來不及了,只能想辦法重新修煉了!該死的,哪怕他有著原本的記憶,偏生變成了一頭尋常的凡豬,這等肉身資質,想要有所成就,那是何等艱難的事情,日後就算是重回天庭,也要叫人恥笑!要是叫我知道,是什麽人暗中算計,我,我定然不肯善罷甘休!”
青兕與我都是目瞪口呆,叫一個有著完整記憶的神仙,變成了人間被人豢養的家畜,偏生被人算計,想要解脫都是不能,這簡直是奇恥大辱!我對馬廣泰之前的事情並不知曉,可是,青兕卻是知道,馬廣泰可是先天人族。人族當年乃是女媧娘娘以九天息壤與自身精血所化,因此,前幾代人族都是先天之屬,往後每一代依舊還會有先天人族出世,如三皇五帝莫不如是,一直到後來絕地天通,人族中才幾乎再也沒有出現過先天人族。
先天人族的資質秉性雖說比不得那些先天的神獸之屬,但是,差得也不算太遠,可是後天人族呢,固然悟性上頭沒差到哪裏去,但是打個比方,如果說先天人族對於法力的容納程度是一個大湖的話,後天人族也就只能說是一個小池塘了,甚至有的只能說是一口水井。馬廣泰能走到之前那般地位,自然跟他是先天人族不無關系。
結果他如今卻是遭人算計,元神被困在了凡豬之中,日後若是沒有奇跡的話,成就就有限得很了。
青兕聽到嘉平仙子這番言語,頓時皺了皺眉,別的也就罷了,馬廣泰卻是兜率宮的記名弟子,被這般算計,豈不是落了兜率宮的面子,只是太上老君何等修為,這些事情只怕是洞若觀火,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打算。
青兕心念電轉,然後又問道:“那你是個什麽打算?”
嘉平仙子有些怏怏的說道:“我能有什麽打算,只得在人間護持了他一番,等著他有了自保之力,就將我之前在人間積攢的東西都留給了他,然後便回來了!”
嘉平仙子這話有些含糊不清,不過,我跟青兕都沒有追問,青兕垂著頭沈思了片刻,便道:“你也別太擔心了,他也不是什麽蠢人,只怕他心裏頭也頗有些打算,大不了,回頭找個機會,叫他兵解,反正他元神並無損傷,境界也在,回頭重塑仙體,也就沒事了!”
嘉平仙子嘆了口氣,說道:“希望如此吧!”說到這裏,她有些意興索然,直接站起身來,說道:“我耽誤的時間也有點久了,這就回去了!”說著,不等我說話,就是直接離開了。
青兕等著嘉平仙子走後,臉色就陰沈下來。
第 31 章
嘉平仙子才離開,青兕跟我賠了個不是,便也匆匆走了,等著再次過來的時候,就直接跟我放了個大雷。
“佛門想要佛法東傳!”青兕冷笑一聲,“當年這事就有苗頭了,叫老爺他們壓了下去,結果這次玉帝引狼入室,名義上玉帝還是三界之主,這事也就定下來了!”
青兕說著就更是咬牙切齒起來:“佛門大興,這是天意,狗屁的天意!”說到這裏,青兕簡直是如同困獸一般,在原地轉來轉去,眼中流露出近乎叫人心悸的神情來。
青兕的焦躁情緒也感染了我,我勉力平覆了一下自個的心緒,然後問道:“青兕,你著急的到底是佛法東傳,還是天意佛門大興?”按理說,青兕乃是太上老君門下,算是道門,但是怎麽瞧,青兕都不像是在擔心道門將來的樣子,反而對於天意耿耿於懷,這就叫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。
青兕被說說得一怔,然後眼中閃過一絲羞惱,他喉嚨裏發出了近乎猙獰的咆哮聲:“這該死的天意啊!”一邊說著,一邊眼中就是流下淚來,原本瞧著青兕幾乎是有些放誕不羈的,如今身上卻是一股子近乎蒼涼的氣息流露了出來,這股氣息一出,我只覺整個瑯葩苑都變得壓抑了起來,丹田中,那根樹枝微微一顫,一股子有些冰涼的元氣湧出,卻是叫我沒有受到什麽影響。
我伸出手,有些遲疑地摸了摸青兕的頭,下意識地就在青兕頭頂揉了揉,青兕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,摸著他頭頂的牛毛都如同針紮一般,有些刺手。然後青兕才緩緩放松下來,眼中閃過一絲迷惘,然後又恢覆了清明。他臥倒在地上,長長的呼出一口氣,又伸出蹄子在我衣裳上一扯,我不由也坐了下來,就聽他長嘆道:“雲沐,我剛才真是失態了!我原以為自個已經放下了,如今看起來,依舊沒有!”
我抿了抿唇,想著我那有些搞不明白的前世,然後問道:“到底是什麽事情,你要不要跟我說說?”
青兕猶豫了一下,然後又是一聲長嘆,眼睛微微合上了一會兒,然後又睜開,口中說道:“也罷,這些其實在三界也算不得什麽隱秘,只是這麽多年過去了,老一輩的人要麽隕落,要麽歸隱,誰還記得那些事情呢?嘿嘿,如今的天庭,比起當年的天庭來,又算得了什麽呢?”
見我有些迷茫,青兕也沒有再感嘆,只是說道:“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那時候,人族才被女媧娘娘創造出來,或者說,是天意借女媧娘娘之手創造了出來!然後,陛下便從時間長河中窺視到了天機,那就是人族大興!這簡直是開玩笑,人族憑什麽大興呢!那時候,妖族占據天庭,巫族占據了大地,雙方準聖加起來都超過了兩掌之數,大羅金仙更是不知凡幾,至於金仙以下,真要是打起來,那根本就是嘍啰!人族固然剛被創造出來的時候是先天之體,又一出生就開啟了靈智,但是他們身體何其孱弱,壽命又何其短暫,剛出現的時候,隨便一個小妖怪,都能一口將他們吞了,誰能相信,他們會大興呢?”
說到這裏,青兕苦笑了一聲,又道:“巫族雖說沒有元神,不擅長推演天機,但是他們的祖巫燭九陰卻是掌控時間法則之力,大概也是同時,從時間長河中看到了人族的未來!可是人族想要大興,無論是妖族還是巫族,都是越不過去的,因此,不用多推演,大家就知道,只怕未來巫妖是兩敗俱傷之局!”
“只是明知如此,兩族多年下來,仇恨已深,沖突不可避免,因此,兩族幾乎同時下了同樣的決定,那就是在決戰之前清場,先將人族踢出去再說!”青兕冷笑一聲,“雖說那時候人族已經開始繁衍,而且也出現了修煉之人,最叫人忌諱的是,人族修煉速度可比兩族快太多了,他們的身體不需要經過多少錘煉,也容納不下太多的法力,即便是突破時遇到的劫難也比兩族小太多,因此,不過那麽點時間,就叫他們積攢了不少有著金仙甚至更高修為的強者,但是他們終究底蘊太淺了,他們那些金仙真要跟兩族比起來,簡直跟笑話差不多,最終被幾乎滅了種,然後,幾位聖人出手了!”
青兕有些無奈道:“聖人都不必真的出手,只要開個口,兩族也只得收手,叫殘存的人族再次安穩地繁衍了起來。結果後來便變成現在這樣了,巫妖兩族倉促開始了決戰,最終頂層戰力一掃而空,如我老牛這樣殘存的倒黴鬼,不得不托庇與他人,我多少年道行不得寸進,還得靠著水磨工夫洗清身上的業力,如今才算是松快了一些!唉,我總算明白當年陛下的意思了,天意啊!從當年的三族,到後來的兩族,強大的反倒不得善終,倒是人族勢弱,卻是得以延續至今!”
青兕說到這裏,更是意興索然起來,他站起身來,看著我說道:“都是教化人族,佛法為何能夠大興,說白了,佛法能叫人認命啊!”
聽他這般一說,我頓時啞然了,我對此並沒有多少感同身受之心,哪怕之前聽到青兕說起人族當年近乎被亡族滅種,我心中出奇的,也沒有生出什麽不平仇恨之意來,青兕似乎也沒什麽忌諱。這會兒見得青兕這般頹唐,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青兕,青兕瞧我這般糾結模樣,卻是笑了起來,說道:“這等事情,我們在這邊說什麽也是無用,說白了,還得看上頭怎麽想呢!”
“行了,不說了,越說越煩心!”青兕晃了晃腦袋,振奮了一下精神,又說道:“老爺過幾日又說要講道,你先安排一下,回頭我帶你過去!”
“老君平常講道也這般頻繁嗎?”想著似乎距離上次講道還沒多久,我有些疑惑道。
青兕說道:“老爺講道可沒什麽規律可言,有時候,甚至隔個幾日就講道一次,有時候,好幾年都不開講,你盡管去聽便是了!”
我默默地點了點頭,心中暗自忖度,只怕老君開講,也是為了之後的事情做準備呢!
第 32 章
這次我沒有叫青兕找人來幫忙,而是自個拿著令牌找了個人過來。
人間有句話叫做,一人得道雞犬升天,有的時候,有些人飛升的時候,也會捎上幾個人一道,這些天庭對此也是睜只眼閉只眼,真要是管起來,那些大能從人間帶上來的人又該怎麽算呢?不過,這些帶上來的人該怎麽安置,就是飛升的那些仙人的事情了。
只是,這些仙人在的時候還好,能夠被他們帶上來的,多半也是親近之人,可以分出一些修行物資,讓他們跟著修煉,仙人也沒有多少物質上的需求,養著他們也是無妨。
可是若是他們因為什麽意外被貶謫或者是直接隕落了,他們帶上來的這些人就尷尬了。畢竟,即便他們也經過了化仙池的洗禮,但是,他們多半資質不足,修煉的功法多半也就是跟那些尋常的天兵天將一個等級,因此,說不得一輩子連個天仙都撈不到,只能作為天庭底層的雜役。之前仙菉司那邊讓我可以調用的就是這些人。
這些人可以使用簡單的仙術,只要不是什麽緊要的差事,盡可以交給他們去做,相比較與那些正式的仙吏,他們做同樣的事情,得到的報酬卻是少很多。只是,尋常的仙吏自個還覺得自個俸祿不夠用呢,怎麽會找他們,一般的仙官,手底下也有足夠的人,除非是遇到一些特殊的情況,比如說蟠桃會那種,人手不足,便找這些人過來做一些雜役。
我之前卻是不知道這回事,就算是知道了,我以前還得靠著拿瑯葩苑中多餘的仙花靈草換點修行物資好進步呢,怎麽會拿得出什麽東西來聘用這些雜役,何況,許多事情,也不放心交給這些雜役做,比如說龍鱗果那種,交給他們,一個不察,就是坑我自個了。
好在如今,瑯葩苑中也沒太多的東西需要打理,只要按部就班地檢查那些禁制有沒有問題,收集一些花露也就沒什麽了。因此,我琢磨著,若是他們做得不錯,即便是長期叫他們過來搭把手也是可以接受的。
我這次直接找了兩個人過來,他們卻是雙生兄弟,一個叫白良,一個叫白永,當年蹭的順風車卻是他們的父親,他們父親得了上古某個仙人的傳承,因此順順當當地修煉到了天仙之境,飛升上來了。這兩人卻是那位仙人當年走火入魔,與一個女修陰陽調和,生下了兩人,那個女修原本修為就不高,一下子孕育了兩個子嗣,哪怕那仙人極力補救,最終也道基崩潰,被腹中兩個胎兒將一身靈力乃至生命力都吸取了個幹凈,兩個孩子還沒出生,就撐不住了,最終卻是直接破開了腹部,將兩個孩子抱了出來。也因為如此,兄弟兩人先天不足,還有些一根筋,他們父親飛升的時候,放心不下兩人,幹脆帶著兩人一塊兒上來了。
因為要多養兩個孩子,那位仙人想要多一些俸祿的話,自然不能與我一樣,做這等飼弄花草的差事,因此,卻是直接加入了勾陳大帝麾下,做那等平定天下妖魔的事務。這等事情,自然是俸祿豐厚,別的不說,二十八宿都在勾陳大帝麾下,星辰精華卻是從來不缺的,只是相對來說,也非常危險。
那位仙人後來就倒了黴,在一次剿滅妖魔的時候仙魂嚴重受損,最終卻是入了輪回,也不知道多久才能修煉回來,日後還有沒有機緣入道。
父親沒了,他們兄弟兩個又沒有正式的仙職,哪怕他們父親有意培養,兩人也不過是勉強修煉到了地仙的境界,想要進步,一來資質不足,二來資源也是不足,因此,這些年也只得靠著做些雜役,換取點物資,勉強維持。
這兄弟兩人別的也就罷了,難得的是心意相通,而且很是能幹,人也老實,因此,我找人打聽了一番之後,便找了他們。我直接跟他們說了,若是他們做得好,日後便可以長期留在這邊,兄弟兩人聽了,簡直是心花怒放,恨不得拍著胸脯保證,自個兄弟兩個一定能將所有的事情做得妥妥帖帖。
我對此也不以為意,這些雜役道行不足,也就是比那些煉制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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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咤瞪大了眼睛,差點沒叫出來:“師叔,你不是開玩笑吧!唉,師叔,你別惱啊,我幫你帶話就是了,到底是什麽話?”
青兕瞪了他一眼,這才說道:“也沒別的,就說,他之前欠我的那個人情,如今也該還了!”
哪咤雖說一頭霧水,但是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,而一直在一邊聽著的我卻是心中一動,總覺得這事似乎跟我有關。
第 28 章
哪咤沒多久又來了一趟,直接塞給青兕一根看著很不起眼的樹枝,笑嘻嘻道:“我師父說了,這下人情算是還了,他這下可以安心了!”
青兕伸出蹄子,將樹枝接過,在鼻子下頭聞了聞,咧開嘴笑了起來,說道:“不錯,就是這個!你師父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,當初要不是這個,他能當得了東極青華大帝?誰不知道他本性屬金啊!”
哪咤嘿嘿一笑:“我可不知道這些來去,反正師父這般說了,我自然也是這般認了!要不是這次師叔你提起,我還真不知道師叔跟我師父還有過交情呢!”
“什麽交情!”青兕冷哼了一聲,嗤笑道,“當初要不是他死乞白賴地跑過來,我才懶得理他!行了,既然你東西也帶到了,話也帶到了,那你就給我趕緊滾蛋!”
哪咤叫了起來:“師叔,你這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!何況,這裏還不是師叔你的地方呢!”
青兕涼颼颼地瞧了哪咤一眼:“難道這裏就是你的地方嗎?別想著在這裏瞎添亂,之前你跟哮天犬胡鬧,我還沒找你算賬呢!你好歹也是三壇海會大神,難不成平常都不用當值的嗎?嘿,不是我說你,你整日裏這般胡鬧,可是有人盯著你呢!”
哪咤一張小臉上頓時露出了陰郁之色:“我才不管他呢!嘿,他整日裏跟西方那邊勾勾搭搭的,哪裏管得了我!”說到這裏,哪咤下意識地摸了摸腕上的乾坤圈,眼中竟是流露出了一絲狠色。
青兕也不跟他多說,只是說道:“他如今正得上頭的心意呢,回頭你要是再這般,他到時候發作起來,你師父一時半會兒可是護不得你!何況,一個是他,還有你兩個哥哥,你如今這般也是尷尬,說不得都想找個機會,叫你表態呢!”
哪咤冷笑了一聲,然後轉身就走,嘴上卻是說道:“哼,任誰來了我就一句話,我只認我師父,其他誰也不認!”
兩人在一邊你來我往地打啞謎,我在一邊也聽得莫名其妙,什麽表態尷尬的,這都什麽跟什麽啊!
見我一頭霧水,青兕等著哪咤走了之後,直接就跟我解釋道:“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,李靖原本是度厄真人門下弟子,後來又被燃燈收了做了個記名弟子,這兩人後來都入了西方。至於他那兩個哥哥,金咤木咤原本也都是闡教門下,可惜他們的師父後來也投了西方,他們自然也跟過去了!李家父子四人,倒是有三個,是站在西方那邊的。哪咤如今說是天庭有數的神將,實際上,其實已經被邊緣化了,李靖信不過他這個兒子,整日裏將他盯得死死的,哪咤自個有神位,但是天庭諸人只叫他三太子,玉帝連個府邸也沒給他,他也只得待在李靖那裏,稍有個風吹草動,都瞞不過李靖去!至於道門出身的那些神仙,瞧著他一家子情狀,自然也信不過他。他如今還能怎麽辦,闡教裏頭,也只好跟楊家那位二郎混在一塊兒了,你瞧他小孩子那樣,實際上,論起心思,可比你強多了!”
我聽得咂舌,真是想不到,如今瞧起來,天庭這點事兒,比人間還要亂得多呢!
不過,這些畢竟離我比較遙遠,就算未來道門佛門連如今表面上的和氣也維持不住了,直接對掐起來,也輪不到我這樣的小仙站隊,心中這般想著,我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被那根樹枝給吸引了。
那根樹枝看著一點也不起眼,不過是三尺長短,手指粗細的模樣,上頭幾根短短的枝椏伸出來。乍一看,竟是根枯枝,似乎其中一點生命力也沒有了,大概只能當做柴燒。放在人間的時候,這樣的枯枝,我沒見過一萬,也有八千,但是如今就是被這根枯枝給牽住了心神,眼睛半點都舍不得離開。
青兕直接叼起那根枯枝,往我手裏一放:“別看了,就是給你的!”
我差點沒一個哆嗦,將那根樹枝給落到了地上,嘴上吃了一驚:“這不是青華大帝給你的嗎?”
青兕撇了撇嘴,直接說道:“這原本就是我給他的!當日天庭議定六禦,原始天尊要了東極青華大帝的位置,聽說原本這個位置是留給慈航的,畢竟,闡教裏頭,也唯有他跟腳與此相配,哪知道,封神之後不久,慈航竟是直接投了西方,做了佛門的菩薩,打了原始天尊的臉面,這等要害的位置,如何還能輪得到他,後來封神,原始天尊便將這位置給了太乙!”
“太乙也是原始天尊的得意弟子,無論道行心性都是數得著的,就是殺心太重,也難怪他喜歡哪咤,師徒兩個其實差不多的德性!他跟東極青華大帝這個尊位卻是不太相合,然後才找我借了這個!”青兕眼中流露出回憶之色,嘆道,“我當年就跟他說話了,他借了這個可以,卻是要幫我借著青華之氣增進其本源,日後我需要了,就還給我,總算他還是守信之人!”
我聽了連忙說道:“這對你這般重要,我哪能要呢!”
青兕笑道:“這本就是你的,你放心拿著吧!”
我更是莫名其妙起來,只是,那樹枝剛剛入了手,我只覺得這真的如同我身體的一部分一般,這叫我心中頗為惶恐,似乎有什麽不在意料中的事情發生了。
青兕見我模樣,輕嘆了一口氣,又是堅持說道:“你現在感覺到了吧,這個就是你的,除你之外,誰也不是它的主人!”
見他說得堅決,我也知道,修行之人,天授不取,反受其咎,這樹枝分明與我極為重要,因此,我也不再推脫,只是說道:“你這般待我,我真是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!”
青兕趕緊說道:“什麽報答不報答的,這本就是你的,我無非是物歸原主罷了,咱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,為何還要計較這些呢?”
我點了點頭,心中卻是下了決心,日後定要報答他這番情誼。
第 29 章
不需要青兕的提示,我本能地知道該怎麽煉化這根樹枝,沒多久,這根樹枝便與我神魂相融,我似乎聽到自個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,就像是曾經缺失的一塊,如今終於補足了一般。
我睜開眼睛,伸出了自個的手,心念一動,那根樹枝便浮現在我手中,上頭不再是之前那般毫無生機的模樣,一點幾乎微不可察的生機流露了出來。
我手掌一合,那根樹枝又消失不見了。我沒有註意的是,我身上的氣機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,青兕發現了,卻是什麽也沒有說,只是裂開嘴,笑嘻嘻道:“怎麽樣,有什麽感覺!”
我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個的法力,說道:“似乎法力變得更加靈動了,而且我覺得自個的肉身也有些不一樣了!”
青兕嘿嘿一笑:“不錯,等你完全煉化了之後,還有的是好處呢!”
我聽他說得有些古怪,不過哪怕我沒多少見識,卻也知道這根樹枝的確是了不得的寶貝,最重要的是,與我極為契合,可以說,憑借著這根樹枝,我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煉,便能修煉到不朽金仙之境。
青兕對此非常關心,甚至又準備將上次那個仙吏找來了,讓他暫時幫著打理瑯葩苑,好讓我騰出時間來閉關。
我對此哭笑不得,老實說,我真沒有閉關的意思,那根樹枝好端端地停留在我的丹田中,時時刻刻吸納我的法力,並且將之轉化成精純的元氣反哺與我,我的法力可以說是穩步上升,可以說,如此這般如同水到渠成一般,壓根不需要刻意修煉煉化,若真是強求,只怕反而不好。
青兕聽了之後,臉上難掩失望之色,不過卻是很快消失,嘆道:“是我想差了,原本就是欲速則不達,順其自然最好不過!”
我不知道他為何比我還急迫,因此只是笑道:“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,不過,我又不是壽元不足,急於突破,天庭元氣充足,我每日裏光是吸收星辰之精,都足夠了,何必那般急迫!”
青兕看著我,眼中又露出了那種叫我摸不著頭腦的懷念之色:“你還跟以前一樣!”
我聽得莫名其妙,我曾經問過他,是不是我前世跟他是舊識,雖說我自個也覺得不可能,青兕的來歷,我是聽說過一些的,他原本是妖族大聖,後來巫妖大戰,妖族敗落,青兕這才投入了老君門下,甘心做了老君坐騎。老君一貫清靜無為,太上忘情,少有出手的時候,因此,青兕這麽多年來,一直跟在老君身邊,幾乎沒離開過天庭。而我不過是一個凡人出身,就算是上輩子,估計也不過是尋常的人物,因此,怎麽可能認識青兕這樣的存在。
青兕對此卻是不置可否,只說如今還不到時候,日後我就明白了,叫我只覺得不知該怎麽說好,有的時候,想著青兕對我這般照應,想起來,都叫我生出了一些惶恐之心來,只是這等想法,在再次看到青兕的時候,又消失不見,只覺似乎我跟他根本不必這般客氣。
原本青兕不過是三五不時來一次,待上個半天就回兜率宮,不知道什麽時候起,青兕卻是幾乎拿著瑯葩苑當做第二個兜率宮一般,有的時候住個三五日都是尋常的事情,兜率宮那邊似乎對此一點反應都沒有,之前那個負責照料青兕的童子,也不見他找過來。
我對此已經是習以為常,似乎身邊多出了這頭青牛根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
我如今卻是發現了自個氣息的變化,發現這一點的其實也不止我一個,瑤池那些仙子後來過來的時候便跟我說起,瑤池這些仙子許多便是瑤池中各種靈物化形,如今她們竟是言道,在我身上感受到了近乎同類的味道。
按照她們的說法,她們之前之所以樂意與我相交,與我交易,其實也是因為我身上的氣息,雖說是人族修士出身,身上卻帶著很淡的靈物氣息,她們一開始甚至以為,我在人間的時候,是不是與某種靈物簽訂了契約。只是跟我認識時候長了,才知道並沒有這回事。等著這段時間,我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人族修士的氣息,幾乎就是如同某種靈物修行得道了。
我也沒有刻意隱瞞,只是說青兕送了我一截樹枝,我煉化之後便是這般了,她們幾個女仙在問過了我修煉的情況之後,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番,然後很肯定地向我表示,我肯定有一世是靈物出身,若非如此,絕不會是如今這般光景,甚至建議我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,不如去地府一趟,到三生石前查看一下我的前生,到時候就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了。當然了,若是我能夠修煉出金仙道果,就能夠通過時間長河,看到自個的來處。不過,這些仙子覺得這事大概需要很長時間,與其這般麻煩,不如費點力氣,去地府一趟比較幹脆。
老實說,聽了這些仙子的話,我倒是確信,只怕我上輩子真的認識青兕,估計關系還挺好,只是,這叫我覺得有些別扭,轉世之後的我,跟之前的我難道還是一個人嗎?我已經有了全新的人生,全新的記憶,乃至全新的人格,而青兕他透過我看到的還是前世那個我,他大概真正懷念的還是曾經與他相識結交的那個,而不是我這樣一個平常無奇的小小仙人。
有了這樣的想法,在面對青兕的時候,我心中難免有些不自在起來,青兕也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到我這番心情,他依舊如同之前一般,時不時到我這裏小住幾日,跟我說話,哪怕是陪著我在瑯葩苑中打理那些花草,都覺得興致盎然。
他這般坦然自在,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就追問,你看到的到底是現在的我,還是前世的我,這難免有些顯得自作多情,因此只得聽之任之,時間長了,也幹脆不再多想了。
結果這日,我剛出定,青兕就過來了,還帶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。
第 30 章
青兕帶來的是玉兔仙子,玉兔仙子顯然心情很是不錯,比起上次,簡直都不像是同一個人了。
玉兔仙子一點也不見外,笑嘻嘻道:“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,要不然你幫忙遮掩,我也不能那般順利!”
我也是一笑:“仙子說笑了,公平交易而已,這有什麽好謝的!”
玉兔仙子擺了擺手,說道:“別叫我什麽仙子,叫我嘉平就好!”她直接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,又道:“之前給你的月桂樹枝其實沒什麽用,無論是真正的月桂樹還是扶桑樹都已經隱匿不出,並且擾亂了天機,除非是混元大能,否則根本推算不出他們的位置。如今太陰星上的那個月桂樹,不過是個尋常的桂樹,要不然,憑著那個吳剛,也砍得動月桂樹?”說到這裏,她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。
玉兔,嗯,應該叫嘉平仙子了,她看著我的眼神卻是頗有些親近,她笑嘻嘻道:“上次的時候卻是不知道雲沐你是青兕叔叔的朋友,就隨便折了根樹枝糊弄你,實在是對不住啦,這個才是正經的月桂樹枝,就當是我的賠罪了!”
我聽著哭笑不得,老實說,上次那根也沒有她說的那般平常,要不然,也不會有人私底下說月宮那顆月桂是不死神樹啊!我還沒想明白呢,一邊青兕直接將嘉平仙子手中的那根月桂樹枝接了過來,塞到我手裏,笑嘻嘻道:“這玩意對別人來說,只怕是幾輩子都見不著,對嘉平這丫頭來說,就不是什麽稀罕玩意了,她那邊多著呢,你留著便是,就算是拿來煉制個法寶也是可以的!你知道這丫頭有個藥杵吧,就是拿了月桂樹枝煉制的!”
見青兕這般熟稔,似乎這位嘉平仙子與他關系頗有些不一般,又想到她直接稱青兕叫做叔叔,只怕裏頭還有些文章,我也便沒有再推辭,伸手接過,剛剛入手,一股子極為精純的太陰之力便散發了出來,叫我只覺一個激靈,而丹田中,那根樹枝也不甘示弱,一股子精純的元氣透出,直接勾連了月桂樹枝中的太陰之力,一放一收,那根月桂樹枝一下子就從我手中消失不見,也進入了我丹田中。
嘉平仙子瞧著一楞,頓時樂了起來:“果然這才叫與你有緣呢,果然我這個是送對了!”
青兕看著卻是若有所思,心中很快就有了別的主意,嘴上卻是沒有多說,只是轉移了話題,笑道:“你個小丫頭之前離魂下界,找到馬廣泰那倒黴鬼沒有?”
嘉平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,最終又是閃過一絲森然之意,她嘆道:“別提了,本來我的想法是,他下界之後投身凡人,我在一邊護持,等著時機到了,他也就能夠回來了!哪知道,這家夥竟是個棒槌,被投身下界的時候,為了不叫六道輪回封了今生記憶,竟是自個沖了進去,結果只怕是糟了算計,竟是沒能入了人道,直接進了畜生道裏頭,投生成了一頭豬!”
說到這裏,嘉平簡直是咬牙切齒起來:“他之前那般作為,自然也是留下了把柄,何況,又有人暗中做了手腳,他出身之後,因著沒能忘卻前生記憶,竟是被當做一個妖怪被開啟了靈智,直接叫他成了妖身,這下子可不就是麻煩大了嗎,即便是立馬自殺重新投胎,也是來不及了,只能想辦法重新修煉了!該死的,哪怕他有著原本的記憶,偏生變成了一頭尋常的凡豬,這等肉身資質,想要有所成就,那是何等艱難的事情,日後就算是重回天庭,也要叫人恥笑!要是叫我知道,是什麽人暗中算計,我,我定然不肯善罷甘休!”
青兕與我都是目瞪口呆,叫一個有著完整記憶的神仙,變成了人間被人豢養的家畜,偏生被人算計,想要解脫都是不能,這簡直是奇恥大辱!我對馬廣泰之前的事情並不知曉,可是,青兕卻是知道,馬廣泰可是先天人族。人族當年乃是女媧娘娘以九天息壤與自身精血所化,因此,前幾代人族都是先天之屬,往後每一代依舊還會有先天人族出世,如三皇五帝莫不如是,一直到後來絕地天通,人族中才幾乎再也沒有出現過先天人族。
先天人族的資質秉性雖說比不得那些先天的神獸之屬,但是,差得也不算太遠,可是後天人族呢,固然悟性上頭沒差到哪裏去,但是打個比方,如果說先天人族對於法力的容納程度是一個大湖的話,後天人族也就只能說是一個小池塘了,甚至有的只能說是一口水井。馬廣泰能走到之前那般地位,自然跟他是先天人族不無關系。
結果他如今卻是遭人算計,元神被困在了凡豬之中,日後若是沒有奇跡的話,成就就有限得很了。
青兕聽到嘉平仙子這番言語,頓時皺了皺眉,別的也就罷了,馬廣泰卻是兜率宮的記名弟子,被這般算計,豈不是落了兜率宮的面子,只是太上老君何等修為,這些事情只怕是洞若觀火,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打算。
青兕心念電轉,然後又問道:“那你是個什麽打算?”
嘉平仙子有些怏怏的說道:“我能有什麽打算,只得在人間護持了他一番,等著他有了自保之力,就將我之前在人間積攢的東西都留給了他,然後便回來了!”
嘉平仙子這話有些含糊不清,不過,我跟青兕都沒有追問,青兕垂著頭沈思了片刻,便道:“你也別太擔心了,他也不是什麽蠢人,只怕他心裏頭也頗有些打算,大不了,回頭找個機會,叫他兵解,反正他元神並無損傷,境界也在,回頭重塑仙體,也就沒事了!”
嘉平仙子嘆了口氣,說道:“希望如此吧!”說到這裏,她有些意興索然,直接站起身來,說道:“我耽誤的時間也有點久了,這就回去了!”說著,不等我說話,就是直接離開了。
青兕等著嘉平仙子走後,臉色就陰沈下來。
第 31 章
嘉平仙子才離開,青兕跟我賠了個不是,便也匆匆走了,等著再次過來的時候,就直接跟我放了個大雷。
“佛門想要佛法東傳!”青兕冷笑一聲,“當年這事就有苗頭了,叫老爺他們壓了下去,結果這次玉帝引狼入室,名義上玉帝還是三界之主,這事也就定下來了!”
青兕說著就更是咬牙切齒起來:“佛門大興,這是天意,狗屁的天意!”說到這裏,青兕簡直是如同困獸一般,在原地轉來轉去,眼中流露出近乎叫人心悸的神情來。
青兕的焦躁情緒也感染了我,我勉力平覆了一下自個的心緒,然後問道:“青兕,你著急的到底是佛法東傳,還是天意佛門大興?”按理說,青兕乃是太上老君門下,算是道門,但是怎麽瞧,青兕都不像是在擔心道門將來的樣子,反而對於天意耿耿於懷,這就叫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。
青兕被說說得一怔,然後眼中閃過一絲羞惱,他喉嚨裏發出了近乎猙獰的咆哮聲:“這該死的天意啊!”一邊說著,一邊眼中就是流下淚來,原本瞧著青兕幾乎是有些放誕不羈的,如今身上卻是一股子近乎蒼涼的氣息流露了出來,這股氣息一出,我只覺整個瑯葩苑都變得壓抑了起來,丹田中,那根樹枝微微一顫,一股子有些冰涼的元氣湧出,卻是叫我沒有受到什麽影響。
我伸出手,有些遲疑地摸了摸青兕的頭,下意識地就在青兕頭頂揉了揉,青兕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,摸著他頭頂的牛毛都如同針紮一般,有些刺手。然後青兕才緩緩放松下來,眼中閃過一絲迷惘,然後又恢覆了清明。他臥倒在地上,長長的呼出一口氣,又伸出蹄子在我衣裳上一扯,我不由也坐了下來,就聽他長嘆道:“雲沐,我剛才真是失態了!我原以為自個已經放下了,如今看起來,依舊沒有!”
我抿了抿唇,想著我那有些搞不明白的前世,然後問道:“到底是什麽事情,你要不要跟我說說?”
青兕猶豫了一下,然後又是一聲長嘆,眼睛微微合上了一會兒,然後又睜開,口中說道:“也罷,這些其實在三界也算不得什麽隱秘,只是這麽多年過去了,老一輩的人要麽隕落,要麽歸隱,誰還記得那些事情呢?嘿嘿,如今的天庭,比起當年的天庭來,又算得了什麽呢?”
見我有些迷茫,青兕也沒有再感嘆,只是說道:“這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,那時候,人族才被女媧娘娘創造出來,或者說,是天意借女媧娘娘之手創造了出來!然後,陛下便從時間長河中窺視到了天機,那就是人族大興!這簡直是開玩笑,人族憑什麽大興呢!那時候,妖族占據天庭,巫族占據了大地,雙方準聖加起來都超過了兩掌之數,大羅金仙更是不知凡幾,至於金仙以下,真要是打起來,那根本就是嘍啰!人族固然剛被創造出來的時候是先天之體,又一出生就開啟了靈智,但是他們身體何其孱弱,壽命又何其短暫,剛出現的時候,隨便一個小妖怪,都能一口將他們吞了,誰能相信,他們會大興呢?”
說到這裏,青兕苦笑了一聲,又道:“巫族雖說沒有元神,不擅長推演天機,但是他們的祖巫燭九陰卻是掌控時間法則之力,大概也是同時,從時間長河中看到了人族的未來!可是人族想要大興,無論是妖族還是巫族,都是越不過去的,因此,不用多推演,大家就知道,只怕未來巫妖是兩敗俱傷之局!”
“只是明知如此,兩族多年下來,仇恨已深,沖突不可避免,因此,兩族幾乎同時下了同樣的決定,那就是在決戰之前清場,先將人族踢出去再說!”青兕冷笑一聲,“雖說那時候人族已經開始繁衍,而且也出現了修煉之人,最叫人忌諱的是,人族修煉速度可比兩族快太多了,他們的身體不需要經過多少錘煉,也容納不下太多的法力,即便是突破時遇到的劫難也比兩族小太多,因此,不過那麽點時間,就叫他們積攢了不少有著金仙甚至更高修為的強者,但是他們終究底蘊太淺了,他們那些金仙真要跟兩族比起來,簡直跟笑話差不多,最終被幾乎滅了種,然後,幾位聖人出手了!”
青兕有些無奈道:“聖人都不必真的出手,只要開個口,兩族也只得收手,叫殘存的人族再次安穩地繁衍了起來。結果後來便變成現在這樣了,巫妖兩族倉促開始了決戰,最終頂層戰力一掃而空,如我老牛這樣殘存的倒黴鬼,不得不托庇與他人,我多少年道行不得寸進,還得靠著水磨工夫洗清身上的業力,如今才算是松快了一些!唉,我總算明白當年陛下的意思了,天意啊!從當年的三族,到後來的兩族,強大的反倒不得善終,倒是人族勢弱,卻是得以延續至今!”
青兕說到這裏,更是意興索然起來,他站起身來,看著我說道:“都是教化人族,佛法為何能夠大興,說白了,佛法能叫人認命啊!”
聽他這般一說,我頓時啞然了,我對此並沒有多少感同身受之心,哪怕之前聽到青兕說起人族當年近乎被亡族滅種,我心中出奇的,也沒有生出什麽不平仇恨之意來,青兕似乎也沒什麽忌諱。這會兒見得青兕這般頹唐,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青兕,青兕瞧我這般糾結模樣,卻是笑了起來,說道:“這等事情,我們在這邊說什麽也是無用,說白了,還得看上頭怎麽想呢!”
“行了,不說了,越說越煩心!”青兕晃了晃腦袋,振奮了一下精神,又說道:“老爺過幾日又說要講道,你先安排一下,回頭我帶你過去!”
“老君平常講道也這般頻繁嗎?”想著似乎距離上次講道還沒多久,我有些疑惑道。
青兕說道:“老爺講道可沒什麽規律可言,有時候,甚至隔個幾日就講道一次,有時候,好幾年都不開講,你盡管去聽便是了!”
我默默地點了點頭,心中暗自忖度,只怕老君開講,也是為了之後的事情做準備呢!
第 32 章
這次我沒有叫青兕找人來幫忙,而是自個拿著令牌找了個人過來。
人間有句話叫做,一人得道雞犬升天,有的時候,有些人飛升的時候,也會捎上幾個人一道,這些天庭對此也是睜只眼閉只眼,真要是管起來,那些大能從人間帶上來的人又該怎麽算呢?不過,這些帶上來的人該怎麽安置,就是飛升的那些仙人的事情了。
只是,這些仙人在的時候還好,能夠被他們帶上來的,多半也是親近之人,可以分出一些修行物資,讓他們跟著修煉,仙人也沒有多少物質上的需求,養著他們也是無妨。
可是若是他們因為什麽意外被貶謫或者是直接隕落了,他們帶上來的這些人就尷尬了。畢竟,即便他們也經過了化仙池的洗禮,但是,他們多半資質不足,修煉的功法多半也就是跟那些尋常的天兵天將一個等級,因此,說不得一輩子連個天仙都撈不到,只能作為天庭底層的雜役。之前仙菉司那邊讓我可以調用的就是這些人。
這些人可以使用簡單的仙術,只要不是什麽緊要的差事,盡可以交給他們去做,相比較與那些正式的仙吏,他們做同樣的事情,得到的報酬卻是少很多。只是,尋常的仙吏自個還覺得自個俸祿不夠用呢,怎麽會找他們,一般的仙官,手底下也有足夠的人,除非是遇到一些特殊的情況,比如說蟠桃會那種,人手不足,便找這些人過來做一些雜役。
我之前卻是不知道這回事,就算是知道了,我以前還得靠著拿瑯葩苑中多餘的仙花靈草換點修行物資好進步呢,怎麽會拿得出什麽東西來聘用這些雜役,何況,許多事情,也不放心交給這些雜役做,比如說龍鱗果那種,交給他們,一個不察,就是坑我自個了。
好在如今,瑯葩苑中也沒太多的東西需要打理,只要按部就班地檢查那些禁制有沒有問題,收集一些花露也就沒什麽了。因此,我琢磨著,若是他們做得不錯,即便是長期叫他們過來搭把手也是可以接受的。
我這次直接找了兩個人過來,他們卻是雙生兄弟,一個叫白良,一個叫白永,當年蹭的順風車卻是他們的父親,他們父親得了上古某個仙人的傳承,因此順順當當地修煉到了天仙之境,飛升上來了。這兩人卻是那位仙人當年走火入魔,與一個女修陰陽調和,生下了兩人,那個女修原本修為就不高,一下子孕育了兩個子嗣,哪怕那仙人極力補救,最終也道基崩潰,被腹中兩個胎兒將一身靈力乃至生命力都吸取了個幹凈,兩個孩子還沒出生,就撐不住了,最終卻是直接破開了腹部,將兩個孩子抱了出來。也因為如此,兄弟兩人先天不足,還有些一根筋,他們父親飛升的時候,放心不下兩人,幹脆帶著兩人一塊兒上來了。
因為要多養兩個孩子,那位仙人想要多一些俸祿的話,自然不能與我一樣,做這等飼弄花草的差事,因此,卻是直接加入了勾陳大帝麾下,做那等平定天下妖魔的事務。這等事情,自然是俸祿豐厚,別的不說,二十八宿都在勾陳大帝麾下,星辰精華卻是從來不缺的,只是相對來說,也非常危險。
那位仙人後來就倒了黴,在一次剿滅妖魔的時候仙魂嚴重受損,最終卻是入了輪回,也不知道多久才能修煉回來,日後還有沒有機緣入道。
父親沒了,他們兄弟兩個又沒有正式的仙職,哪怕他們父親有意培養,兩人也不過是勉強修煉到了地仙的境界,想要進步,一來資質不足,二來資源也是不足,因此,這些年也只得靠著做些雜役,換取點物資,勉強維持。
這兄弟兩人別的也就罷了,難得的是心意相通,而且很是能幹,人也老實,因此,我找人打聽了一番之後,便找了他們。我直接跟他們說了,若是他們做得好,日後便可以長期留在這邊,兄弟兩人聽了,簡直是心花怒放,恨不得拍著胸脯保證,自個兄弟兩個一定能將所有的事情做得妥妥帖帖。
我對此也不以為意,這些雜役道行不足,也就是比那些煉制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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